有关沪剧明星华雯创作的各类舞台艺术形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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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上海的沪剧团并不算少,但一提起来就能让人竖大拇指的沪剧明星却不算多。华雯算是一个。

有关沪剧明星华雯创作的各类舞台艺术形象

身兼团长及演员两个身份,华雯是出了名的大忙人。近些年来,宝山沪剧团接连做出了不少新创剧目,每一部都得到了不错的反响,如《罪女泪》《缉毒女警官》《清水恋》《东方彩虹》《宝华春秋》《红叶魂》等。去年底,团内最新创作的《挑山女人》在宝山上演,观众数量和口碑评价如浪潮一般,将它推向了市中心的逸夫舞台。创作演出过许多现代戏的华雯,在不知不觉中,挑上了“表达时代”的担子。

从现代戏创排感受责任

记:西装旗袍戏打天下是沪剧的特色,您为何却钟情于现代戏的创作呢?

华:说心里话并不是钟情于现代戏,那些年当一把手,当得我心力交瘁、如履薄冰,脑子里只有一件事,就是如何搞一出能和政府管理部门搭上边的戏,靠红头文件组织观众,靠演出收入求得生存。而通过这一出出现代戏的上演,我才渐渐体会到了现代戏的社会效益,和一个艺术家的社会责任。

记:那您是如何想到要做 “挑山的女人”这个故事的?

华:最开始是我看了一篇报道,名叫《能挑起山的,是母亲的肩》。看完之后,我的内心深深被震撼了。那位丹崖上的母亲身负重物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艰难攀援的身影,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。这位名叫汪美红的女性,在丈夫过世后的17年里独自挑起抚养3个孩子的重担,每天挑着一两百斤的货物,无论风雨、不计寒暑,3700级台阶,每天往返数次。17年中,她爬了20多万里的陡峭山路,只为了培养儿女成才。我不停地在想,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?就这样,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记:听说您还专程拜访了她。

华:是的。我和主创团队两次去往齐云山下汪美红的家里,跟她一起爬齐云山。她挑着担子,我们空着手。走到一千多级台阶时,我就完全走不动了,往上看,台阶好像没有尽头。从山上下来以后,我有好长时间感觉不到自己的脚。当时我心里就暗暗琢磨,布景和道具里一定要有两个东西——台阶和担子。

记:在和她面对面接触的过程中,您感触最深的是什么?

华:也许是当惯了演员,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她的“鲜活”,这是一种泥土里、大山里才能长出来的宝贵特质,而非舞台上的刻意矫饰。汪美红身上饱含了中国农村底层劳动妇女的全部信息,积淀着贫贱之中贫而不贱,卑微之中微而不卑的母亲形象。她不懂政治,但懂得善良;不懂革命,但懂得真诚;不懂阶级斗争,但懂得宽容。在当今一切都成为商品和交易的消费时代,在矫情、伪情、假情泛滥充斥的时代,汪美红是孤独和寂寞的。但她却用自己的大爱真情,用青春、生命捍卫了母亲的尊严,捍卫了生命的本真,捍卫了行将逝去的一些最有价值的精神。

挑山女人的那种可贵的精神担当,那种浓缩了中华民族善良、勤奋、坚韧、无私的一心向美的优良品质,值得我们去宣传、提倡、发扬,这是我们重建道德价值体系的希望种子。因此,塑造一个平凡的村妇、真正的`公民、伟大的母亲,成了我及创作团队最迫切的愿望。

挑扁担多次磨破肩膀

记:听说您在将汪美红搬上舞台化作“王美英”时,吃了很多苦。

华:这的确是一条漫长又充满荆棘的道路。我们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确定了排练稿,其中艰难和煎熬真不是一时间能说得完的。9月14日剧组成立,全体演员进入排练,将近40天里,我似乎把汪美红17年的苦尝了个遍。活到这么大,别说是挑担了,连碰扁担都是我人生的第一次。当然了,汪美红是挑担爬山,而我是挑担载歌载舞,尽管分量相差非常远,但我的肩膀也曾磨破了好几层皮。

记: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,但要高于生活,您是怎么将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真事变成感人至深的艺术人物的?

华:从汪美红到艺术人物王美英,用什么表现形式去树立她,让我常常坐卧不安、夜不成寐。汪美红的遭遇非常的凄惨,但如不小心我们戏里的王美英就会变成一个倒霉蛋可怜虫;汪美红的性格非常的坚毅,可弄不好戏里的王美英就会唱高调不可信。我想我们追求的是一种悲而不惨、凄而不苦、苦而向上的情感境界。挑山女人悲的是丈夫的不幸离世,一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弱女人要养活养大养好三个小儿,这在常人眼里无疑是悲惨和凄苦的。但我们的戏要挖掘的就是她如何从悲惨中站起来,如何去包容和体谅曾经伤害她的人,如何坦然地面对不如意甚至是不幸,如何从凄苦中体会温暖和甜美,哪怕只有一点点、一丝丝。

观众的反应震撼了我们

记:《挑山的女人》首演并不在市中心和传统沪剧剧场,却能演得名声鹊起,观众看得如痴如醉。您在台上作何感想?

华:记得是去年10月26日,《挑山女人》正式公演,一直在宝山党校,直到11月15日一天也没停,至今已演了30场。我的体力和情感几乎被掏空了——不仅因为王美英这个人物,更因为观众的反应。演出地点是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,但我是眼睁睁看着台下的观众一天比一天多。除了宝山本土的观众,市区的、郊区的观众都来了,就我个人接触的,就有从青浦、松江、金山甚至崇明、太仓来的。很多人看了五六遍,最多的看了十几遍。演到悲辛时,台上的我在哭,台下的观众也在哭。到了谢幕时,我还看到许多人在座位上擦眼泪。有一天我卸了妆出来,竟然看见一个女观众在过道里嚎啕大哭,她的同伴劝她说做戏是假的,她却说“不是假的,我奶奶就是这样的”。还有一位85岁的老太太,身体不很灵便了,却一连五天来看戏,结果最后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摔断了腿骨。听人说,她也是因为戏里的王美英像她的妈妈……让我和我的剧组意想不到的是观众如此强烈的反响,与其说我们的戏感动了观众,还不如说观众的反应震撼了我们。我似乎刚刚弄明白了什么叫做艺术要从生活中去提炼,刚刚感到了老百姓当中才真正藏着艺术的生命力。

记:近年上海的新编沪剧剧目亦有不少,可偏偏是宝山沪剧团的《挑山女人》最能抓住观众的心,毫无“夹生感”。您有什么法宝?

华:呵呵,这个问题有些难度。我没有什么法宝,搞了这么多年现代戏创演,一开始是没有办法,可后来越来越觉得有意思。因为每出戏开始,我们都要带着创作班子下生活采风,通过采风总会了解到一些报纸上或者材料上没有的东西,非常的鲜活,而这鲜活恰恰是戏最需要的内容。比如《红叶魂》,我去了南江王瑛的家,还打开了她的衣柜观察……如此,我真正感受到了王瑛的普通与平凡的一面、痛苦与豁达的交织,才有了后来舞台上让人感到亲近的王瑛,而不是高大全的王瑛。这次为了《挑山女人》几上齐云山,我和汪美红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,我也才真正地了解了她的坦然、包容和内心的纠结,感受到了她的不平凡。这些只是一些创作体会,不是法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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